林筱惊恐地看着霍东走向表情逐渐变得害怕和惊慌的王晓月。
在林筱看来，霍东变得不像那个在她一年级时骚扰她的那个人了。不是说霍东变得更收敛了，而是说他更加阴沉暴烈，显得更加可怕了。如果说之前的霍东不过是一只仗着主人而为非作歹的恶犬，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只阴险的狼。
从前的霍东从来不会露出如此阴险的目光。林筱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——那天晚上霍东的失败似乎让他更进一步，成为了更可怕的人。
现在，桌子旁的王晓月也是这么想的。她刚刚因为愤怒而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，这次不是因为难过，而是因为恐惧。她弓着身子向后退去，却撞到了椅子。林筱不忍心看那一幕，下意识地转过头去。她死死地咬住嘴唇，拼命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。
她似乎患上了某种过敏般的反应。她就像一只侥幸逃脱狼爪的小羊，一看到霍东那张可恶可怕的脸，她就想起那个夜晚，想起他是如何制服她的，和他没能做成的事。后怕和恐惧如同漩涡困住了她，那其中甚至没给愤怒和憎恨留下什么空隙。
“我说过了吧，”霍东走到王晓月面前，语气出奇轻柔地说，“你别想利用我。你还没有那么聪明，所以别做傻事。”
王晓月绝望地坐到椅子上，拼命摇着头，那情景只能让人想起被狂风吹低的小草。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，但泪水已经爬满了她的脸。
“你看看你。”
霍东轻柔地伸出一只手指，擦掉了王晓月脸上的狼藉。王晓月下意识地向林筱看了一眼——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恐。而王晓月的眼底还有一丝挣扎和哀求。
霍东的反常之中一定有着什么，那可能是惊涛骇浪般的报复。他们三个人都清楚地知道王晓月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，霍东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王晓月的。
林筱想喊，想制止。她知道，一旦她坐视霍东接下来的行动，那她和王晓月就再也别想和解了——林筱虽然不喜欢一个会委身于霍东的女生，却也不想被人憎恨，更不想看到一个女生当众受辱。她不敢想象霍东会对他做什么。
可是声音只是卡在嗓子里，林筱的意识在催促着身体，但它就是不听使唤。
林筱似乎听到霍东冷笑了一声。王晓月的脸白了，她最后挣扎而绝望地看了过来，秀气的眉毛令人揪心地皱着。林筱下意识地回避了那求救的目光，然后，然后——
霍东捏住了王晓月的下巴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王晓月一开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但接下来，她的眼睛就惊恐地瞪大了。她发出了一声悲鸣，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——
“不——!”
林筱这才惊恐叫出声来。她也颤抖着落下泪来，不知道是因为恐惧，还是因为怜悯，还是因为什么。
她只知道，有什么东西就在刚才无可挽回地崩塌了，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。她就是知道。
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怯懦。
而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，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传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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